只看见黄木船的影子在雨幕中淡去,像被水泡发的墨迹。远处河面上浮着层青灰色的雾,
隐约传来摇橹声,又像是风穿过芦苇荡的呜咽。突然惊坐而起,后背全是冷汗。
窗纸透进鱼肚白的光,檐角还在滴水,但雨已经停了。爸妈的脚步声在廊下响起,
带着久违的轻快:"怪事,你奶奶今早能自己喝粥了。"我赤脚跑进里屋,
晨光正斜斜地照在奶奶枕边的药碗上。碗底沉着几片没化开的川贝,像小小的船帆。
奶奶的手搭在蓝印花被面上,腕间的银镯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泛着和那艘黄木船相似的柔光。我正愣神,弟弟揉着眼睛走进来,看到奶奶好转,
也惊喜不已。这时,我发现奶奶床头放着片金棕色的蝉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