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说会伤及根本。如今新芽从疤痕处萌发,反倒比往年更茂盛。”“医道如同草木,
预防的根系与治疗的枝叶,本就是一体的阴阳。”“师兄,我曾读《史记·扁鹊传》,
”徐蘅声音突然沙哑,仿佛在窥探慕容厉的秘密,“扁鹊言其长兄治病于未发,
名不出于闾巷。然世人尊扁鹊为神医,却不知真正的“上工”早已湮没无闻。
你......”徐蘅第一次细看慕容厉的眼睛,双瞳点墨抛光,黑极亮透,“要做上工?
”可慕容家族寄希望于慕容厉成为殿前太医,流芳百世。铜灯爆开一朵灯花,
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黄帝内经》的绢帛上。衬着昏黄的光,不妨碍他英俊倜傥。
慕容厉垂眸掩饰杂乱的神色,像被看穿后的恼羞成怒,冷了声音道:“这不过是一场辩论,
你休得乱言。下课。”“师兄......”徐蘅后悔口不择言。“出去!”一道逐客令,
半点情面不留。徐蘅默默起身离开,原先她在苏州,觉得婶母乃天下第一变脸神人,
上一刻对着她电闪雷鸣,下一刻对着堂妹灿如朝阳。如今见过慕容厉方知,一山还比一山高,
婶母的阴晴不定比起慕容厉,算得上叫花子遇到丐帮帮主。接下来几日,徐蘅过得惴惴不安,
慕容厉摆着大少爷的谱儿,早晚只留给她后脑勺。她主动请安搭话,慕容厉装听不见。
晚间上课,来的早说她闲,来的晚说她懒,掐点来的正正好,徐蘅想总该没错了。
结果慕容厉说她心思不用在读书上。这人怎么这样坏?真是死王八炖汤——一肚子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