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最近的一名攻城先锋官的人头已然落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帐幕。
那军官甚至没来得及求饶。帐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鲜血滴落的嗒嗒声。其他将领面无人色，冷汗浸透了后背。“还有你们！
”黄巢血红的眼睛扫过其他人，“督战不利，指挥无方，统统该杀！”“大将军息怒！
”李言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躬身道，“沂州之败，乃我军轻敌冒进，
中了守军诱敌深入之计。此时正值用人之际，若再斩大将，恐寒了将士之心啊！”“轻敌？
”黄巢猛地转向李言，剑尖几乎指到他的鼻尖，声音因愤怒而扭曲，“李慎之！
你之前不是也说此城可下吗？！如今损兵折将，你倒来为他们求情？！”李言心中一震，
他确实提出过疑虑，但并未坚决反对，此刻也无法辩解，
只得深深低下头：“晚生亦有失察之罪，请大将军责罚。然当务之急，是安抚士卒，
救治伤员，重整旗鼓。杀戮，于事无补啊！”“安抚？救治？”黄巢发出一阵夜枭般的冷笑，
“我那么多好儿郎死在城下，他们的魂灵如何安抚？！这些废物，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但他终究没有继续杀人，或许是残存的理智，或许是李言的话起了一丝作用。
他猛地将剑掷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厉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有攻城将领，
官降一级，杖责三十！至于那些攻城不利、率先溃退的士卒……”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每十人抽杀一人，首级悬于辕门，以儆效尤！再有怯战者，皆如此例！
”这道命令让李言如坠冰窟。什一抽杀令！这是古代军队中最残酷的连坐刑罚之一，
对士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想再次劝谏，但看到黄巢那几乎要择人而噬的眼神，
知道此时任何反对都只会引来更大的灾难。命令被严格执行。
帐外很快响起了军棍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和将领们压抑的惨哼。
更可怕的是在士卒营中进行的抽杀，绝望的哭喊、求饶声和临死前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悬挂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