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三个人上了大路,转身向村外去了。虽然是午后,但因为没有阳光,
雾气好像比来时还大,手推车“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杳无人迹的旷野传出很远。
来妮心情、精神都很好,
着那长杆杆呀妹妹我提着那篮篮篮篮里头装酸枣呀哥哥你尝一个甜不甜……江河听得入了神。
却不妨狗娃诞着脸插科打浑:根哥,咱姐唱得好听不?没等江河回答,来妮却红了脸,
追着狗娃跑。快到贾大爷被打劫的那块地界,身后的雾气里传来杂沓的马蹄声,
听声音还不止一匹,而且马蹄声很急,像是在追赶什么。这个年头,骑马的不是兵就是匪!
对普通百姓来说,兵有时候就是匪,匪比兵还恶,都惹不起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江河心里一阵心悸。他把车子推到路边扔下,拉着来妮和狗娃就往一边的土埂子冲:“快跑,
别说话!”刚在土埂下伏下身子,马蹄声停住,一个恶声恶气的声音传过来:“娘的,
咋没声音了?”“三个毛孩子能跑多快,肯定在那儿猫着呢。”另一个男人搭茬。
还是第一个人的声音:“都听好了,三个孩子,两个大点的、一个小点的,一个都不能放走!
”几个声音乱哄哄接腔:“放心二哥,麻袋都预备好了!
”“谁不安生先捂着嘴打一顿就老实了!”“大哥,贾家老二说还有个女娃?
”声音里带着淫邪。“女娃是大哥的,玩腻了再卖窑子里!”“这回咱们可赚发了!
”“大哥,这不是小推车吗?”“他们肯定就藏在附近,分开找!”……听声音有四五个人,
而且就是奔着江河他们三个来的。来妮的脸都白了,身子缩在土埂下止不住地抖。
狗娃紧张得捂着嘴,两眼直直地盯着江河,脸上写满惶恐。江河按着两个人的身子,
示意他们慢慢向后移动,又伸手把怀里的南部十四掏出来顶上火。三个人谁也跑不过马,
就算是江河能逃出去,他也不能把来妮姐和狗娃丢下,就算是死,
他也得让他们俩死在自己后面才行!雾气昭昭中,一个身影越来越近。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瘦削男人...






